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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章 心若明镜

夜深歌 昨日伤风 2740 2024-12-20 03:44

  人的体真的很神奇,精神紧绷的时候什么病痛都能压制的住,但一旦松范下来,病气就如山倒。

  顾予初头疼的都要炸开了,浑冰冷,马车颠簸之下,更是难受。

  她依偎着蓝叶,和萧令同乘一辆马车,不停的打着寒颤。

  “什么时候到驿站?”萧令拧着眉头问道。

  “应该快了。”蓝叶也很是焦急。

  “你快去找一被子过来,另外让人提前去驿站备好汤药。”萧令一边吩咐,一边轻轻的将顾予初拉到自己的边。

  “不是。。”蓝叶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  “愣着干什么?方子还要我写给你?”

  顾予初脑袋已然糊涂颚,也已没多少力气跟他们俩拉拉扯扯,像是个软绵绵的布娃娃被萧令搂在怀里。

  不过,这男人的子的确很暖和。

  “男女授受不亲,再说为什么是我去?”蓝叶想伸手抢回顾予初,但被萧令一个眼神吓退了回去。

  “快去!”萧令催促。

  蓝叶琢磨着,自己公主的份自然好吩咐下去,这男人的阳刚之也的确可以让小初好过一些,便也不在纠结。

  她下了马车,先是命人送来了一被褥。

  萧令小心的将依偎在自己怀中的顾予初用被褥裹的严严实实,体渐渐温软起来的她也安稳了很多。

  “还冷么?”他温柔的问道。

  顾予初闭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。

  “再忍忍,一会就要驿站了。”

  她又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
  “别怕,我在。”萧令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,眼睛里满是疼惜。

  “我想回家。”顾予初迷迷糊糊的说出口,眼泪悄悄的淌了下来。“可是我没有家了。”

  萧令愣住了,心里无数个无不足道的酸疼慢慢连成一片,意识一下子乱了起来。

  从前的他,只清楚自己难以抗拒这个女人的一切,打翻了护佑多年的真心,可却不知这份竟然可以复一累积成千里潭渠,万丈深渊。

  他是这样在意她,害怕她难过,哪怕只有一秒,他都忍不住去责怪自己,没能用尽全力护她安虞。

  “萧令。”顾予初轻轻的唤着他。

  “嗯?”男子慢慢缓过神来。

  “我有一个长的特别好看妹妹,我怎么都比不上她。”顾予初脑子糊涂着,提起了顾予心。

  “顾予初小娘子美若天仙让人神魂颠倒。”萧令笑嘻嘻的提起让他欢喜的旧事。

  “你若是见到她,一定也会惜若珍宝。”

  “为什么是也会?”萧令锁了锁眉。

  “没什么。”顾予初蹭了蹭脑袋,轻轻的回道,然后呼吸均匀,睡了过去。

  萧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低头望着她熟睡的样子,自言自语道,“我和他不一样。”

  一个时辰过去,一行人马终于到了长远郡的驿馆,驿馆内的一切,蓝叶已经提前安排的妥妥帖帖。

  萧令将顾予初横抱着直径进了厢房,水、汤药也都准备妥当。

  而现下的她,体已经不再发冷,而是浑发起来。

  不过有两个大夫在边,顾予初心里安定的很,她半眯的双眼盯着帷幔,烛火的光圈重叠着绕住了她,体渐渐松弛下来,很快沉沉睡下去。

 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
  梦里的她站在荒芜人烟的沙漠之上,有一只羚羊窜了出来,她追着追着,跟着到了一小片绿洲,她学者羚羊伏在水塘边上啄起了水喝。然后她抬头瞧见此生从未见过蓝色霞光,而霞光之下,赫然站着一个男人,只不过背着光,她看不清他的样子,但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,那个男人远远的看着她很久,转消失不见了。

  第三天夜里,睡了二天二夜的顾予初终于醒了过来。

  她抬眼便看见蓝叶伏在边睡着了,而萧令则端坐在不远的桌案前捻着琵琶称。

  有人以继夜的守着自己,顾予初心里很是温暖。

  她tiǎn)了tiǎn)干涩的嘴唇,刚想开口讨一杯水喝,萧令已然凑近边,轻轻扶起了她,用软枕垫在她的腰间。

  “嗯?醒啦。”蓝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。

  “头还疼么?”萧令递过一杯温水,一边摸了她的额头,还好,烧都退下去了。

  “不疼。”顾予初从费劲的从嗓子里挤出着两个字,像是伤口tiǎn)着辣椒水和山楂汁的疼痛,沙哑到几乎不成声音。

  “别说话了。好好休息。饿不饿?”蓝叶关切的问道,“我还温着米汤呢。”

  顾予初点点头,可萧令已然将米粥端了过来,本想着自己来喂,却被蓝叶抢下。

  被截了胡的萧令面无表的坐在一边,盯着蓝叶一口一口喂着面色苍白虚弱的女子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,看着顾予初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第四天,顾予初的嗓子好了很多。

  “雨停了么?”她靠在上小声的问道。

  “说也神了,那夜之后,就再也没有下过大雨了。”

  “我们现在在哪里?”

  “宁远郡。”蓝叶答道。

  “不是回琼州么?”

  “你这么病着哪里赶的了路。”

  “乐嘉彭康呢?”

  “他马不停蹄的巡视遭灾的郡县,亲自安排振灾救济,我们留了一辆马车,过两折返与我们汇合同回玉泉宫。”

  “真是勤政民啊。”顾予初嘟囔道。

  “可不是么?我们家康康不在是小孩子了,每学课理政辛苦的很。”

  “我今就好多了,躺着上骨头都要散了,能不能起来走走。”顾予初侧了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
  “不行,再休息两。”萧令端着汤药进屋。

  顾予初和蓝叶挤了挤眼睛,蓝叶冲她不怀好意的笑着。

  “喝药。”萧令将那晚黑乎乎,看起来就很苦的汤汁递给顾予初。

  而她没有半分忧郁,接过去便一饮而尽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
  萧令有些惊讶她没有如平常较弱女儿家耍赖,嫌弃药苦不肯过口,但她的听话却让他很是满意。

  “师叔,你这也太不温柔了。”蓝叶砸了砸嘴。

  “温柔可以治病么?”萧令白了他一眼。

  “当然可以,亏你还是我师叔,不懂得药石治体,暖医心么?”

  “可有些人却是冥顽不宁,食古不化。”萧令意指卧在榻上的顾予初。

  蓝叶转了转眼珠子,很是托相:“师叔说的极是。”

  别如此调侃的顾予初,为避尴尬,只得假装困意绵绵,钻进被窝,不再理她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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