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
　　 陈垣自己都懵了。

　　 全班倒是没什么反响，除了几个玩得好的，谁会关注。

　　 “垣子啊垣子，考的不错。”

　　 张宇正嘿嘿笑着。

　　 忽然听到耳畔的声音。

　　 曹秋雨贴好成绩单后，对他说道：“你看看人家陈垣，要加油啦。”

　　 张宇愣神间，曹秋雨已经回座位去了。

　　 本来他想解释解释。

　　 比如陈垣跟顾烟都在一块了，那垣子不得跟打了鸡血似的……

　　 自己不也进步了吗？

　　 只是没有陈垣进步得那么显着罢了。

　　 望着女孩的背影，他嗫嚅了一下，也回了座位。

　　 看到陈垣气不打一处来：“靠！垣子你没事爆种这么厉害干嘛？”

　　 陈垣很是无辜：“我爆个鸡毛！我吃了何婷她妈的曹氏鸡脖，考政治那堂上了三回厕所！”

　　 李红锦忽然说：“陈垣，你说藏话了。”

　　 就在陈垣反思之时。

　　 顾烟拉了拉同桌，“红锦，他的意思是……鸭脖就是何婷她妈妈买的。”

　　 “啊……不好意思。”李红锦尴尬得抠脚。

　　 “没事，这次我好像……”陈垣故意看了顾烟一眼，舔了舔嘴唇，“考得还行啊。”

　　 一抹绯红攀上顾烟白玉的脸颊，她瞪了陈垣一眼，拉着李红锦挡住那火热的视线。

　　 有猫腻！

　　 张宇好像察觉到……这俩人是不是在玩什么play？

　　 来来来，让我用意大利炮给你们拍个照！

　　 于城龙坐在陈垣左边，没注意小情侣间的隐秘眼神，很真诚地夸赞道：“何止是考的还行啊，班级第七，年级四十七，卧槽卧槽，起大飞了垣神！”

　　 柳城一中校风重理轻文，学文的人数远不如理科。

　　 但无论文理，头部的竞争永远是最大的。

　　 上一次这么起飞的，还是谢道昀。

　　 不过谢道昀是直接空降全校前十，太过神话。

　　 相比之下，大家还是更钦佩陈垣。

　　 一步一阶梯，鱼跃青云上。

　　 要是每次考试都能往上蹿，高考不得逆天啊？

　　 他仿佛完美地诠释了那四个字——厚积薄发！

　　 陈垣笑得合不拢嘴，连连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我能有今天的进步，全靠宇神送我的金考卷，没有他的提携，就没有今天的我。”

　　 张宇指着陈垣，生气半晌乐了：“我儿陈垣有学神之姿，为父很欣慰。”

　　 陈垣嘻嘻笑道：“诶，还得感谢儿子献上的孝心。”

　　 李红锦听了半天，小声对顾烟说道：“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？”

　　 顾烟沉吟片刻：“共轭父子。”

　　 嘻嘻哈哈间，上课铃声响起。

　　 高三上学期眼看着落下帷幕。

　　 时间最是公平，一分一秒，从来不会错漏半点。

　　 努力这件事情。

　　 真的不是嘴上说说就算努力的。

　　 用完的笔芯，写过的试卷，一点一滴堆砌的分数，还有……

　　 每一个披星戴月的夜晚。

　　 陈垣很感激蒹葭，她像是天上的明月，柔和而遥远，指引着自己踏上正确的道路。

　　 虽然最后。

　　 是顾烟打开了他这坛窖藏的“佳酿”。

　　 另一边。

　　 赵蒹葭依旧稳坐班级头把交椅。

　　 令她意外的是，何婷的成绩不进反退，正好在班级二十五名。

　　 何忆婷对此表示：“我在扮演何婷。”

　　 赵蒹葭微微一愣，旋即明白过来，她这是在尽量消弭重生带来的变化。

　　 但……

　　 “曹氏鸭脖，是你让你妈买的吧？”

　　 “还真是瞒不过你呢。”何忆婷笑了笑。

　　 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赵蒹葭不解，“陈垣没有堕落，积极向上，这样不好吗？”

　　 “就是这次期末考试，让他膨胀了。”何忆婷如是道。

　　 “……”赵蒹葭摇摇头。

　　 堂堂重生者，连鸭脖这种招都使了，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　　 未来是没人可挑了吗？

　　 ……

　　 放假这天。

　　 正是北方的小年。

　　 韩怡露订了晚上的机票，她要飞去俄亥俄州陪女儿，临走前为陈垣和顾烟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。

　　 而赵蒹葭，下午放学后就被她小姨接走了。

　　 也就是说。

　　 晚饭时……

　　 整个屋子里，只有顾烟和陈垣两个人在。

　　 圆月高悬，夜风吹在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上，客厅里亮着白光，照出两道颀长的影子。

　　 从韩怡露出门后。

　　 陈垣的心思就全部挂在顾烟身上了。

　　 他得意洋洋地把顾烟抱在腿上，对着她耳朵吹气：“说好的要求，超额完成怎么说？”

　　 “坏蛋，门锁了没？”顾烟轻哼着，软得像是无骨的蛇。

　　 “锁了，而且寒假韩老师和谢主任要陪道昀，蒹葭也回家了……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。”

　　 “嗯……吃完再说。”

　　 “好！”

　　 陈垣这时候尤其感激这两年半拼命努力的自己。

　　 知识，果然没有辜负他。

　　 之前顾烟的态度相当坚决。

　　 饶是他软磨硬泡也半点无法打动。

　　 但今儿个分数一出炉。

　　 历史最高战绩！

　　 柳服第四十七把交椅！

　　 险之又险超出了顾烟制定的目标！

　　 这不，服服帖帖得像是慵懒的猫咪。

　　 ……

　　 赵家。

　　 “汪汪，汪！”

　　 当赵蒹葭回到家后，许久未见的白金之星立刻摇头晃脑地围着主人打转。

　　 她眼波多了些许温柔。

　　 停下来揉揉狗头。

　　 “乖乖。”

　　 那条金毛温顺蹲下。

　　 看到这一幕，茜姨笑了：“白金之星还是只听你的，上回你子晴阿姨还差点被咬了。”

　　 “这不可能吧……”赵蒹葭有些诧异。

　　 在她看来，白金之星可是非常温和的小狗。

　　 正说着，她和茜姨走到大门前。

　　 赵其华乐呵呵地道：“蒹葭，回来了。”

　　 在他身边是一个美艳的少妇，肩头发梢微卷，粉面红唇，扭着丰腴的身材，一身黑色丝袜高跟鞋。

　　 正是上次婚宴的新娘，孟子晴。

　　 “爸、晴姨。”

　　 赵蒹葭很礼貌打个招呼。

　　 “考的很好。”

　　 赵其华满意地颔首：“看来搬到老师家真的有效，回头，我得给韩老师正式包个大红包才行。”

　　 孟子晴笑语吟吟跟上去：“蒹葭，你这回又考了第一，你爸说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买呢~”

　　 赵蒹葭脚步顿了顿。

　　 “刚回来饿了吧，阿姨特地给你煲了红枣老母鸡汤……”孟子晴还在显摆。

　　 “我想查一个人。”

　　 赵蒹葭望向父亲，冷然道。

　　 闻言，苏茜和孟子晴都呆愣下来。

　　 像赵其华这种商人，黑白两道自然少不了门路，他在柳城扎根十数载，查一个人不要太轻松。

　　 真正让他好奇地是……女儿为什么要查这个人。

　　 赵其华脸色严肃下来。

　　 “你要查谁？”

　　 “田凌教授。”